冬天的陽光透過屋外的陶板,照在排著隊的明蝦身上,剛剝掉殼的蝦肉不時還抖動一下地的閃著點點亮光,老先生俐落地過麵衣,下油鍋,空氣中淡淡麻油香裡,油鍋的邊上冒著細細的氣泡,低鳴著只有老先生聽的懂的聲音,音調變的時候,長長的筷子像俐落的剪刀手一樣,乾淨俐落地把蝦子撈了起來。
白紙上鮮紅的明蝦,薄薄的麵衣輕輕地纏繞著,極盡誘惑,一口對半咬開,甘甜味釋放在口齒之間,上下環繞,沾過鹽再來,加倍鮮明的甜味鋪陳開來,留下滿滿的渴望。
心情很好的老先生邊炸邊聊,一邊用號稱的理性計算著油溫與時間,一邊用天生的感性捕捉食材內在的風味,喜魚裡的綿密,墨魚裡的彈口,海膽在紫蘇葉裡的濃郁,河豚白子的複雜優雅,乃至鯒魚的香彈,茄子的多汁,一個個在指揮棒一般的剪刀手裡綻放異彩。
門外的陶板是當年學藝術的窮學生拿來抵債的作品,半世紀以來,已經是大師級別的作品,伴隨著門內一路精彩絕倫的天婦羅。
by 多葡齡【美味在他鄉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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